“我晓得。”
听着姬亓玉这话,徽瑜一颗心这才松缓下来。风吹过,枯枝颤颤摇曳,斑驳的痕迹淡淡的映在窗纱上,拉着他的手臂,柔声说道:“你如今妻子儿女俱全,行事时切要记得想想家中亲人。”
姬亓玉听着徽瑜的话,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,那坚硬如铁的心房似是被春水滚过,渐渐地服帖下来,环着她的腰却又想起她这几日的不欢快,觉得此时时机恰好,垂头问道:那你倒是跟我讲讲,这段日子你的心情怎么不好,别当我看不出来,你纵不说,我也明白的。”
不曾想此时此刻姬亓玉反而会来拷问她,不由一笑,“其实并无大事,以前有些想不开,如今却是想明白了,自然无事了。”
“那你须告诉我何事想不开?”
这话可怎么说好?徽瑜皱了皱眉头,这是自家的心事,乃是她多思多想。这些日子以来她情绪低沉,姬亓玉特意抽时间回来陪她她不是不知道,哄她开颜更是心知肚明,自己又有什么好失意的。只是姬亓玉问了,想来是心里已经有了疑虑,自己若是不讲,夫妻之间难免便有了隔阂,想来想去,只得叹口气说道:“我这是庸人自扰,女人家的小心思,你知道又有什么意思。”
虽未明说,到底是透了出去。
姬亓玉先是一愣,随即愕然,复而笑了起来,竟是为了这个,“你这当真是多思多想了。”
被他一笑,徽瑜微微一哂,索性不答他,只是埋首在他怀中,她是有些小气了,只是形势面前却也压不住自己的心思自己胡思乱想。听着姬亓玉调侃,到底还是回了一句,“到时候你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。”
这一句到时候,到好似他真的干坤尽握,姬亓玉忍不住一笑,“你这也想的太长远了,倒好像胜券在握一般。”
“想退也没得退了,自然是往好处想。”徽瑜抚抚鬓角坐直身子,面上的红云还未散去,朦朦灯光下平添几分艳色。
姬亓玉瞧着她这般的容色,心里倒是有几分按捺不住,弯腰将她抱起,调笑道:“待多生几个,你也不会这般担心了。”
徽瑜:……
誉哥儿都这么大了,再生一个倒是也可以的,徽瑜心里这样想。这样的时空一个儿子是不够的,多生几个,一母同胞,将来也能兄弟齐心。
这个主意好。
陋室之中,陈宫人抱着破旧的被子拢在身上,窗外寒风凛冽,屋子里连个火盆也无,只有这一床被子,实在是无法御寒,只能这样蜷缩在一角取暖。不久前她还是皇帝身边荣光无限的宠妃,可是转眼间就已经凋落成泥,落於这般境地,心里怎么会这样的善罢甘休。
她知道自己现在还能有一条命,不外就是德妃那边不得不保着她,如果连这点依仗都没有了,她在这宫里只怕是早就成了一抹香魂。
风穿过树梢哗哗作响,窗纸上映着横七竖八的影子,连蜡烛也不敢多点,早早的熄了,份例用光了,后头的晚上只能是一片漆黑连照亮的都没有了。想到这里越发的可恨,若是德妃能暗中关照自己一把,也不会这样窘迫。
(本章完)